「这么巧,你也在这里。」 我偏过头朝他笑,又笑吟吟地将下巴搁在李盛的肩上。 江渝砚的视线落到我们交握的手上,他眼里酝酿起风暴,薄唇微抿,视线凝视着李盛:「滚!」 李盛毕竟年纪小,听到这句话,故意搂着我的肩。 扬起下巴得意地望着江渝砚,我咯咯笑起来。 这彻底惹怒了江渝砚,他猛地跨步上前抓住了李盛的肩,猛地将李盛往车前盖上一掼,手下的拳头也不闲着。 没有想到李盛这么不中用,完全被江渝砚死死地压制,李盛...
「这么巧,你也在这里。」
我偏过头朝他笑,又笑吟吟地将下巴搁在李盛的肩上。
江渝砚的视线落到我们交握的手上,他眼里酝酿起风暴,薄唇微抿,视线凝视着李盛:「滚!」
李盛毕竟年纪小,听到这句话,故意搂着我的肩。
扬起下巴得意地望着江渝砚,我咯咯笑起来。
这彻底惹怒了江渝砚,他猛地跨步上前抓住了李盛的肩,猛地将李盛往车前盖上一掼,手下的拳头也不闲着。
没有想到李盛这么不中用,完全被江渝砚死死地压制,李盛擦了擦嘴角的血,嚷嚷着:
「我要报警,我要报警!」
江渝砚冷笑:「随你的便。」
说完,江渝砚拉过我,想拉我上楼,而李盛喊住我,想要我给他主持公道。
江渝砚从口袋里掏出钱包,将钱包扔给他:
「里面有张黑卡,别让我再看到你!」
这下子,李盛安静地闭嘴了,我被江渝砚拉上了楼,等进了门,他才松开了我的手。
而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:「怎么,这样就受不了了,你给我的惊喜可比这个大得多。」
他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:
「这一个月我任你胡作非为,让你出气,可我到底该怎么做,你才能原谅我,她来以死威胁我,所以我才去见那个小孩。」
那个小孩毕竟是无辜,他渐渐动了恻隐之心,他恨李晶,也恨这个小孩。
可是不管他对那个孩子怎么冷淡,那个孩子却总以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。
最后他只能恨自己。
我善解人意地笑了笑:
「其实没关系,礼尚往来就好,你和别人有了小孩,我也要有一个别人的小孩,这样才公平。」
想起他和李晶的那个孩子,我又有些恶心,我推开他跑到浴室室。
我拼命地洗他拉过我的手腕,这实在太恶心了,我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。 等他过浴室,便看到我干呕的情形,他上前来,想来拍我的背。 我反应激烈地推开了他,强忍着不适,望着他报复地开口: 「忘记和你说了,前几天我去体检,结果发现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。」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,几乎咬牙切齿:「你说什么?」 我双手抱胸望着他: 「我决定生下来,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谁,但是我们如果要继续在一起,我必须就生下这个孩子。」 「砰」地一声,他拳头砸在了后面的镜子上,镜子龟裂出细纹,而他的鲜血顺着那些纹理流了下来。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生气,眼睛红着,喘着粗气,额角青筋暴跳,他似乎还不信,想拉我去医院,直到我将诊断单扔给他。 那一瞬,我感觉他是想掐死我,可最终他还是摔门而去。 第 2 天,我就听到那个会所关门的消息,不用想,一定是江渝砚的手笔。 大概是情绪波动巨烈,我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,更糟糕的是,我感冒了,我昏昏沉沉地窝在家里不肯出门,没想到,他还会来我这个地方。 他的神情有些疲惫,见到我脸色惨白地床上,到底是不忍心,他去厨房给我煮了粥,他一言不发地端着那碗粥来喂我。 我有些好笑地望着他:「怎么,你不恨我?还是说你同意我之前说的那个解决办法?」 江渝砚垂下眼睛:「身为丈夫,我无法容忍,可是身为哥哥,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,我都可以原谅你。」 我气笑了,抽了枕头朝他扔过去。 可晚上的时候,我下腹疼得越来越厉害,下面见了红,我丝毫没有经验。 我几乎是本能地给江渝砚打去电话,很快电话接通,我几乎语无伦次。 他在那边安抚我:「别怕,我很快过来。」 他没有失言,不久后他便赶了过来,他满头是汗,气喘吁吁。 见到我这个样子,眼里更是焦灼,他抱起我下楼,救护车刚好到达。 是他帮我打的急救电话,其实医院距我更近,也不知他是将车开到多少码,竟然比救护车还先到。 身下仍在流红,我是真怕这个孩子保不住,他抓住我的手,安抚道:「小尾巴,别怕。」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。 6 好在送医及时,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。 但是医生说,一定要调理好身体,保持情绪稳定,否则还是有流产的可能。 我躺在床上,用手不安地捂住肚子,将脸埋入枕头中。 过了一会儿,有只手探来摸我的眼睛,他自然是摸到了满手的眼泪。 江渝砚声音声音沙哑,仿佛是难受到了极点,他好似费尽了力气才说出这一段话: 「小尾巴,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对不对?」 这一刻,我所有的伪装顷刻崩塌,我之前说的根本是气话,我骗他的。 医院的单子也是我故意作假的,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。 在知道他背叛我之后,我才察觉我怀孕。 原本,我可以很高兴地和他分享这个消息的。 我掀起被子盖过我的头,将自己蜷缩起来,躲在被子下面无声无息地哭泣。 可是最后我实在忍不住,哭得声噎气堵。 江渝砚隔着被子抱着我,将我整个人都抱进他怀里,他一下下拍着我的背。 像是小时候哄我般:「别哭了,医生说你要保持情绪稳定。」 我攥过他的手,狠狠地咬上他的虎口,是真的咬得狠,很快我嘴里便出现了血腥味。 可他似乎无知无觉,反而用另一只手将我抱得更紧,这种感觉是真正的如鲠在喉。 安抚好我后,他又给我妈打去电话,没过多久,我妈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。 她一面高兴一边数落我,怨我什么也不和她说。 过了几天我已无大碍,江渝砚便将我接回家,他甚至请了医生在家随时待命。 他比我还紧张,他眉眼里的期待浓得仿佛可以看见实质。 我妈叹了一口气,反过来劝我: 「曦曦,算了吧,别在相互折磨了,要让自己好过就必须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更何况,你现在离婚只不过是便宜了外人。」 可是我做不到,我做不到让他好过,更做不到当无事发生。 不过怀孕后,我时常做噩梦,总是被梦惊醒。 而我只要有一点动静,他便从隔壁赶过来,神情紧张。 这样的次数很多,我有次迷迷糊糊醒来。 发现他坐在黑暗中静静地陪着我,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,我装作无知无觉地翻过身去。 我每天都会晨吐,有一次实在来不及去洗手间,是他用手捧着我的呕吐物,眼里满是心疼。 我又忍不住心酸,这个人,是我的青梅竹马,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人,可是他却伤我最深。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态度稍许的软化,他试探地握住我的手: 「小尾巴,原谅我吧,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,我不会让他们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。」 看得出他是真正爱我肚子里这个孩子,尚不知性别。 他便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小衣服,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,而我冷漠地转过脸去。 他还亲手做了一个木制的摇床,一个人在房间里认真地刨花,技艺生疏。 所以弄得双手伤痕累累。 我终于心软,实在看不过去,捉过他的双手。 一点点的给他上药,他反手握住我的手,没有说话,却是眼圈微红地望着我。 眼泪簌簌地落在他的掌心,我知道,这一瞬,我至少是向他妥协了的。 我心里有根刺,如果现在拔出来,我也会奄奄一息。 可是留着这根刺,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如鲠在喉,可是时间一长,这个刺或许会逐渐消弭。 这未必不是一种解决办法。 我反握住了他的手。